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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 车,马,邮件都慢,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 ——《从前慢》节选
这首诗歌的知名度,远超作者本人:木心,一个在文学、绘画、音乐等领域都造诣深厚,却直到老年才带着作品,缓缓进入大众视野的艺术家。
生于1927年的他,一生随着时代,起起落落落落落。 青年,白天闹革命,晚上弹肖邦; 中年,文革被囚禁,在本该写满反思的白纸上,写诗,或画出钢琴黑白键,无声弹奏莫扎特; 老年,才重新拿起笔,回到艺术的世界。 但在他的作品中,你几乎看不到郁郁不得志的痕迹,更多是他举着蜡烛穿梭于艺术之间的见闻与思索。
颇有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感觉。
花十年时间,让世人认识木心的陈丹青说:“你不遇到木心,就会对这个时代的问题习以为常。”
接下来节选28句木心语录,站在他的视角,重新认识时代与艺术。
一、文学与艺术品鉴01 人类文化的悲哀, 是流俗的易传,高雅的失传。
02 艺术在于质,而不在于量。
03 所有伟大的文艺, 记录的都不是幸福, 而是不安与骚乱。
04 艺术没有进步、进化可言, 我们读前辈的书(看画、听音乐), 应有三种态度: 设想在他们的时代鉴赏, 据于自己的时代鉴赏, 推理未来的时代鉴赏。
05 个人的青春是不自觉的浪漫主义, 文学的浪漫主义是自觉的青春。
06 文学是不许人拿来做忏悔用的。 忏悔是无形无声的, 从此改过了,才是忏悔。 否则就是,至少是,装腔作势。
07 在文学、思想、艺术等领域, 有许多大人物, 要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亲人, 找到精神上的血统。 这是安身立命、成功成就的依托。
08 宗教始终是信仰, 哲学始终是怀疑。
09 批评家的态度, 第一要冷静, 第二要热诚, 第三要善于骂“见鬼去吧”的潇洒, 第四要有怆然而涕下的泼辣。
10 凡是伟大的,都是叛逆的。
二、人生思考11 少年人是脆弱的,因为纯洁。 二十七岁,三十七岁,五十七岁,人就复杂了, 知道如何对付自尊心,对付人生。
12 少年人一定要有好的长辈指导。 光是游历,没有用的。 少年人大多心猿意马,华而不实, 忽而兴奋,忽而消沉。
13 青春和生命,是同义词。 青春在形体上呈现得很短, 在内心却留存得很长。 如果内心也枯朽了, 那么活着的形体是个假象。
14 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, 盛着快乐,盛着悲哀。 但人不是容器,人是导管, 快乐流过,悲哀流过,导管只是导管。 各种快乐悲哀流过,一直到死,导管才空了。 疯子,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。
15 快乐是吞咽的, 悲伤是咀嚼的; 如果咀嚼快乐, 会嚼出悲伤来。
16 思想最初发自忧虑, 到后来才不全是忧虑。
17 傲慢是天然的, 谦逊只在人工。
18 背德的行为, 通常以损害别人的性质来判断, 而忽视其在损害别人之前, 已损害了自己, 在损害别人之后, 又继续损害着自己。
19 无为是一种“为”, 不是一种“无”。
20 顿悟一定要有渐悟的基础。
21 成功,是差一点就失败了的意思。
三、时代观察22 看得见的一切, 被看不见的一切统摄着。
23 人们的错, 都错在想以一种学说, 去解释和控制所有的东西。
24 凡一种信仰,强制性愚民, 一定阶段后,民会自愚。 这种现象不仅是当代, 人类本身如此: 自愚,而后愚人。
25 荒谬只是起点,而非终点。
26 眼看一个个有志青年, 熟门熟路地堕落了, 许多“个人”加起来, 便是“时代”。
27 中国人的脸, 多像是坍塌了而照常营业的店面。
28 人的心情,明一阵,暗一阵, 时代也如此。/// 看木心的文字,像在喝淡淡回甘的白开水。不追求华丽词藻,只是深入浅出,聊聊对艺术、人生和时代的看法。
除此之外,木心还有许多诗歌、散文、小说作品,收录在《云雀叫了一整天》、《伪所罗门书》、《温莎墓园日记》等书中。
书中生活气息极浓,文字讲究不造作,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,丢掉思绪悬浮带来的焦虑,短暂习得爱上无可救药的世界的能力。
真该把西班牙的整个春天喝下去。——《温莎墓园日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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